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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：徐曉倩 編輯：史成超來源： 時代財經APP有關大廠中秋福利的battle啞火了。一批大廠員工退出了炫耀公司福利的行列，脈脈平臺相關話題#曬曬互聯網公司中秋福利#只更新不到30條評論。時代財經梳理發現，今年互聯網的中秋福利并非毫無亮點，阿里巴巴特地定制了專屬郵票和琺瑯杯，字節跳動的月餅內核與公益主題相結合，美團標志性的袋鼠禮盒是顏控黨的福音。不過，曾經見過世面的大廠人也不難發現，大廠的節日福利相比過去已經低調了很多。隨著降本增效在財報上頻繁提及，各大互聯網公司對福利的熱情也在消退，不再絞盡腦汁、花空心思和同行們比拼，福利降級成為常態。01 中秋福利流行“極簡風”，實習生被遺忘“今年只有月餅禮盒，沒有購物卡了。”李海感到有些許失落。他是某二線互聯網公司員工，以往的傳統節日通常會贈送面額300-500元的節日禮金。不過，這個結果在李海的預料之內。入職公司一年半以后，李海得出一個規律，福利往往和公司效益掛鉤，反映公司當前的經營狀況，“凡是傳統節日遇到財報數據好看的時候，公司準備的禮物就會慷慨些。”李海的經歷不是個例，隨著互聯網大廠中秋禮盒發放完畢，“極簡風”成了這一屆大廠禮包的關鍵詞。“公司打著環保的名義，其實偷偷壓縮月餅數量，甚至連公司周邊也省了。”頭部互聯網公司員工瀟瀟比較了同在大廠上班的舍友的禮盒，他們默契地發現，對方公司的中秋禮盒也乏善可陳，包裝普通，甚至月餅口味也不過關，幾乎沒有炫耀的沖動。不僅發放的禮盒在降級，曾經闊綽的互聯網公司，還忽略了實習生群體。某位大廠實習生向時代財經吐槽道：“沒想到實習生不配有中秋祝福。我們的工作強度不比正式員工小，看到其他工位上擺放著禮盒，感覺自己被公司拋棄了。”今年上半年，降本增效的口號席卷了整個互聯網，部分員工把禮盒與公司處境聯想到一起。比如某短視頻大廠送了飯盒，而該公司不久前剛宣布取消免費餐補，“這是提倡大家自行帶飯嗎？”大廠員工的集體調侃反應了對公司現狀的不滿意，不少人達成了一致的想法：禮盒不如現金重要。在二手交易平臺上，出自大廠的中秋禮盒身價普遍較高，大多為150-200元，而普通禮盒的售價一般在100元以下。02 手握上千億現金流，大廠并不缺錢？曾經在互聯網江湖上流傳著一句話：要想知道哪家過得不錯，看中秋禮盒就好了。大廠的福利體系一度是招攬人才的籌碼，然而，在結束了繁花似錦的高速增長期，大廠也不得不精打細算地過日子。去年下半年起，圍繞大廠福利縮減的聲音不絕于耳。快手發內部信取消免費下午茶和三餐，縮減員工住房補貼的覆蓋范圍；愛奇藝員工在社交平臺爆料，內部減少垃圾桶，縮減可領取的紙巾數量；騰訊公司食堂不再提供免費水果和餐盒。從抽紙、下午茶，到班車、房補，大廠的節儉風刮向了員工生活的方方面面。在迎接降本增效的第一個中秋節前，各大互聯網先后發布了第二季度財報，無不釋放相同的信號：用戶增長觸頂，賺錢速度放緩，公司要繼續勒緊褲腰帶過冬。兩大頭部公司營收增幅停滯，甚至還出現了營收、凈利潤的雙重下滑，即便是授予眾望的新業務，也沒有給外界帶來驚喜。對于要過冬的互聯網公司來說，“廣積糧”成了當前最重要的事情。騰訊二季度財報顯示，一般行政開支環比下降2%至262億元；美團一般行政開支環比下降近20%至20.53億元。除了人力成本的縮減之外，市場推廣費用的收縮也在進行時，騰訊營銷開支省了 20.8 億元，阿里銷售費用少了 15 億元，美團市場費用省了 22.46 億元。今年3月，王興曾在公司內部提出了一個極限假設：如果未來三年，美團沒有任何收入，企業依然要維持運行，現金流情況會是怎樣？對現金流儲備的重視，可以看出各大互聯網公司應對外界不確定性的危機感。據《晚點 LatePost》的測算，中國市值前十的互聯網、科技上市公司到今年上半年末，資產負債表上至少躺著22544億元現金或者等價資產（比如定期、活期存款、大額存單、債券或者股票投資等），較一季度末多2380億元。其中阿里巴巴、騰訊、京東三家公司位列前三，數額分別達到了6812億、6107億和2569億元，僅僅這三家的的數額就已經超過了1.2萬億元。抱著“囤錢過冬”的目的，福利自然會成為首當其沖的犧牲品。對于大廠員工來說，福利的收縮重塑了職場選擇和價值觀。“之前找工作常常結合公司福利，現在更追求落袋為安，包裝得再好的福利，都沒有真金白銀來得重要。”李海說道。（文中受訪者皆為化名）